阿龟大列巴

My Child

很棒很棒的

树影Dairon {已被安纳塔拐走}:

本篇是用了HoME1,2 Book of Lost Tales里面的一些设定和情节,比如迈雅都是维拉的孩子,米尔寇拐走了纳牟的迈雅这种。同时又加上了精灵宝钻的设定。借用了 @欢言尽 的一个脑洞:就是假如纳牟通过一如的思绪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迈荣将会被自己人所杀这个悲伤的故事,企图扭转这个悲伤的结局,于是迈荣一出生就马上送给了奥力,从未向任何人揭露其实自己才是迈荣的生父这个事实。他以为这样可以避免悲剧,然而反而促使米尔寇更快地拐走了迈荣。但是,终究在一如的帮助下,命运还是被扭转了。于是迈荣的故事从Lost Tale里面那个无比致郁的版本变成了精灵宝钻里面那个充满对蘑菇的爱与忠诚的版本。(结尾是个糖!糖!糖!)然后还用了很多 @COLO的会计是瑟王教的 的梗。比如纳牟有一天出其不意地抱了抱迈荣结果迈荣吓坏了。感谢小伙伴们的科普和安利。


一,


人人都说纳牟知道一如心里的所有秘密,其实这话也对也不对,因为有时候父神的思绪错综复杂,零散又随意,有时候他会给出同一个故事的不同结局,并且,有一些命运会被随机改变,而有一些你以为改变了,其实反而促使既定的命运更快地实现;纳牟其实也不知道,他所知晓的这么多事情里,哪一些终究会发生,哪一些又注定被改变。


二,


通过一如知晓未来的过程,就像是一场梦境,但是和伊尔牟营造的梦境不同,一如给纳牟的“梦境”更像是亲身经历一个平行宇宙或者是一辈子,看到听到触摸到感觉到一切,欣喜和悲痛都是那么真实。


三,


他是他的孩子,他是他最大的欣喜和最大的悲痛。


那个孩子有一头微卷的银发,亮闪闪地披在肩头,如同银树上露水的光辉,这一点比起自己其实更像伊尔牟。


那个孩子有着一张精致而轮廓分明的小脸,高挺的鼻梁像极了自己。


别人说纳牟从来不笑,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有浅浅的酒窝,那个孩子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四,


那孩子老是跟那个堕落的维拉聊天。他只是派那孩子去监狱里看看他,没想到他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跟米尔寇聊起了天。


他把他拽到一边说你别跟他说话了。


孩子说他是我舅舅啊。


他说他已经不是你舅舅了,没有谁的舅舅会被铁链捆着关在大牢里。


孩子说哦。不置可否。


他问他,米尔寇跟你聊什么了?


那孩子眨眨眼睛回答说:他想给我很多礼物,比如很大一片领土。我说我不想要领土,我父亲的殿堂已经很大了。我说我只是希望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灵魂都更加守秩序一些,他说我的愿望可以实现。


五,


那孩子死的时候他不在场。


不过那孩子跌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也从自己的座位上跌下去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突然心很痛,连着灵魂的那种痛,然后仿佛有一部分生命从自己身体里流走了。


曼威说这孩子投靠敌人做了信使,传来了米尔寇的疯话。托卡斯他们很生气,就不顾自己的反对把他拖上山顶然后扔下去摔死了。


他说一如不是规定了不斩来使吗?这孩子有什么错?他们为什么可以不遵守审判的章程直接惩罚他?


曼威哭了,说我们对精灵的爱,终究在我们自己身上酿成了大错。


六,


他来到山脚下找到那个孩子的躯壳。


他把他破碎的身体和同样破碎的灵魂抱起来,一手揽着胳膊一手揽着腿弯,那躯体很冷,他就这样抱着他一步步走回了家,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过他并没有管他们,他的半张脸埋在黑色衣袍的兜帽之下,没人看得见,他也不想看任何人。


他们来到最深最深的洞穴,穿过了无数隧道,又走下了无数阶梯,连露水点亮的灯盏都渐渐黯然,在无人知晓的洞穴里,他埋葬了他,安放了他的灵魂,也埋葬了自己的一部分。


从此无人知晓那个孩子的故事。他就像消失了一般,随着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被尘封在了曼督斯壁垒森严的围墙背后。


那里有一个埃努的血,在泰尼魁提尔圣山上洒下的血。


他们说,那个埃努不是一个义人,不值得同情。


他说,你们没有一个人配称得上义人。


七,


他问一如,父神,为什么


父神说,为了一个好故事。但你若是有一个更好的故事,我们可以改写它


真的吗?他眼前一亮。


你可以试试看。一如说。


八,


于是这一次,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送走了。


他在那孩子的额头上深深地亲吻了一下,便将他放在了奥力的怀里。


奥力是个慈爱的父亲和严格的老师,这孩子得到的爱将不会比自己所能给予的少,同时,从工匠之主那里,他也将学会理性与秩序之美。


他送走了他,从此无人知道他才是那孩子的亲父亲,这一切只是为了和一如赌一把,为了避免那孩子投奔米尔寇的宿命,更是为了扭转那孩子被自己人所杀的结局,他不愿再看到自以为是的正义和愚蠢的愤怒,即使肝肠寸断,他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做它的牺牲品。


九,


奥力和雅梵娜给那孩子起名为“迈荣”,令人倾佩的迈荣。


他还是有着容颜俊俏轮廓分明的精致小脸,和高挺的鼻梁,还有浅浅的酒窝。


他成了维林诺人尽皆知的巧匠,人所能想到的美,他都能做出来。


他对秩序的理解与生俱来,他希望所有的事物都井然有序,人与人之间也一样。


但是他有着惊人的对灵魂的控制力和感召力。于此同时还有对未来强大的预知力。


十,


迈荣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奥力和雅梵娜的孩子。虽然他长得确实不怎么像奥力,但是他很爱奥力,奥力也很爱他。


但有个维拉总是悄悄地盯着他看。不是那个总是来挑事弄得大家都不开心的米尔寇,米尔寇要来的话就不是悄悄地盯着看了,而是明目张胆地搭讪,还老是企图动手动脚。


那个总是悄悄地盯着他看的维拉,是曼督斯的纳牟大人。


纳牟几乎从来不登门造访,即使来,也从来不跟他说话,永远只是站在门口说几句话就匆匆像一片乌云一样离去了。那人总是将自己藏在黑色的袍服之下,有时候甚至还蒙着双眼。


他只在曼威举办的年度盛宴和埃努大会上才有机会接触到他。


他在看着自己。迈荣与生俱来的灵魂感知力清楚地告诉他这一点,即使,那个维拉的脸永远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之下,即使他的眼睛被眼罩蒙着,然而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有一次他倒了杯茶,给那个沉默,冷峻,又威严的维拉端了过去。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近距离接触一下他。他走到他座前,恭敬地送上茶杯,像个乖巧顺从的仆役,他悄悄抬起头,看见了笼罩在兜帽下面那双他从未见过,但却迷之曾相识的眼睛。


他愣住了。纳牟接过茶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吓得飞快地跑了。


十一,


奥力有一天心急如焚地跑过来说那孩子不见了。


去哪儿了?


之前有一回米尔寇把他绑架了一次,但好像没出什么事,平安回来了。


但后来迈荣在家呆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他说他要去找矿,但是别人说好像看见他往北方极寒之地走了。


他去找米尔寇了。而且还一去不返了。


奥力说,我非常抱歉。


纳牟说,不必抱歉,命该如此


一如啊,你还是没有放过我。我原以为我已经改变了命运,却反而促使命运更快地实现。但一如说,别太快下结论


十二,


从此很多年他都没有参加过维林诺的盛宴,他不喜欢喧嚣的人群,那个曾经给他端了一杯茶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但每一天他都在隐隐地担心和痛苦,因为他知晓未来,他知道米尔寇终究有一天会按照命运打入曼督斯的监狱;


他害怕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迈荣,然后一切又将原般不动地重演。


但这次一如似乎眷顾了他。围困乌图姆诺的时候,迈荣不见了。被关在曼督斯的铁壁铜墙之内的,只有米尔寇一人,纳牟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去见他,任何人,不给他机会蛊惑任何一个灵魂。


但在三百年刑期就要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来了。


那孩子自作聪明地总是在曼督斯的大殿周围溜达,以为能趁着夜色逃过纳牟的双眼,没想到迎面撞进纳牟的怀中,那如黑夜一般黑的衣袍。


十三,


他想问迈荣很多问题,不过最终他只问了一句: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从米尔寇?


这不关你的事。”那孩子抬起倔强的眼睛,露出几分叛逆和乖戾。


他抬起手在那俊美的脸上落下狠狠一巴掌。三个埃努都惊呆了,是的,连米尔寇都惊呆了。


迈荣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有点瑟瑟发抖。方才的打击并没有给他多少伤害,但是他觉得很疼,不是肉体的疼,而是连接着灵魂的那种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纳牟明明就没有与自己绑定灵魂啊,他想。


但这怎么会与我无关呢,纳牟依旧为那句话感到心寒,我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受的每一丝担心和忧虑,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重写你的命运。


最终还是米尔寇打破了僵局,“迈荣,你要尊重你面前的维拉。” 


对不起。”那孩子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小得仿佛在啜泣。他有个冲动想冲上去抱一抱他,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十四,


米尔寇并不是真的悔改了。他知道。然而按照预定的刑期,他还是必须放他走。


但迈荣确是真心的。


米尔寇说他们要用自己的劳动证明自己的向善之心,他说好吧,把迈荣给我,他将为我工作。


于是那孩子穿上黑色的袍服,认认真真地伏在案前,一笔一划。他为他整理繁复的卷宗,为他拟定判决文书,为他填写亡灵的登记表格。微卷的银发披散在他双肩,闪着微光如银树的露水灯,有一瞬间纳牟觉得有些恍惚,仿佛这是另一个世界,是一场梦,一场太美,太真实,却终将破灭的梦。


可能迈荣觉得他与自己无关,是因为他确实从来没有养育过他吧。


毕竟,只是生了他而已,之前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好好说过,不算什么称职的父亲。


于是他开始认认真真地教养他,他向他传授他力所能及的一切知识,关于律法,关于秩序,关于灵魂,关于生死。一如的秘密他不能告诉他,但是他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可以给予。他给予他慈爱的奖赏和严厉的责罚。


不过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否太过严厉了一些。因为九十多维林诺年过去了,那孩子还是很害怕自己,但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毕竟表达感情不是他的强项。


那孩子很乖,无论做什么都礼数周到,即使是犯了错误也顺从地接受惩罚。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那感觉很温暖,又很陌生。迈荣条件反射似的把头埋在他胸怀里,像只小猫,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惊慌地弹开,撒腿跑了。第二天迈荣甚至都没有来上班。


十五,


不过那要来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米尔寇毁掉了双圣树,谋杀了芬威,还抢劫了诺多精灵的珠宝。米尔寇骑着昂哥立安特逃跑到中洲去了。


紧接着迈荣又不见了。


这孩子就像一阵风,一阵看不见的水雾,一团飘散无影的乌云,总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期而至,又在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六,


他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到场。哪怕他再不喜欢宴会,再不喜欢人群,再不屑于开会。


他盛装而来,虽然依旧是从头到脚的黑袍;他紧紧握着手杖,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他想,这一次他要做最后一次努力。


一如说过,“你若是有一个更好的故事,我们可以改写它。”祂说过我可以试试看。


眼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祈祷那孩子不要再次作为信使而来,祈祷那群精灵不要因愚蠢的愤怒冲昏头脑,祈祷维拉依旧保持理性,按规则行事。


托卡斯一来就被他支走了,他派他去追捕米尔寇。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会议在一步一步靠近尾声。他依旧撑着手杖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他的心怦怦直跳,一想到下一秒那个不幸的孩子就有可能突然到来,就觉得心被炸开一样地流血,痛到无法呼吸。他觉得冷汗在黑袍之内顺着自己的脊背往下流。


曼威企图问他好些话,他都不予理睬。


终于,终于,会议结束了。迈荣依旧没有来。


终于,终于,他得到了一如的许可,改写了这个悲伤的故事。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审判之环,差点昏倒在地。他没有像双圣树开花那一天那样笑,但是他觉得没有哪一天的喜悦能比今天更大,他开心得觉着有些想哭。


尾声,


努门诺尔的圣山上,米尔寇的圣殿里,索伦发出三声大笑,接着连人带椅随着崩塌的圣殿和倒塌的圣山坠入深渊。


他还是跌下去了。大水淹没了他,他被卷入漩涡,被埋葬在最深最深的洞穴,他还是死了,死在大海和地心的深处。


审判之环里坐着的十四位维拉,也眼睁睁地看着会议席上的纳牟突然从座椅上跌下去。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不过没有一个埃努能够真正的死亡。何况这孩子,还有神奇的自我重生的天赋。


只不过如今迈荣成了全中土最大的敌人。


他问一如:


为什么?


你明明说,我若是有一个更好的故事,我们可以改写它。


然而我的孩子依旧是死了,而且不仅死了一次,以后还又要死两三次。你难道说这是个更好的故事吗?


一如说:


死亡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是死神,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能让他作为一个英雄而死。


一如说:


他确实是一个英雄。他的故事,最好地诠释了爱与忠诚,永恒的爱,无私的爱,至死不渝的忠贞。众埃努的孩子中,我唯独最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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